炎炎夏日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有的人剛剛立下減肥的flag,轉(zhuǎn)眼就遇到了路上的絆腳石——那個懂吃的團隊,帶著《風(fēng)味人間2》回來了!
對它,觀眾們的心情非常復(fù)雜,一邊說著拒絕:“絕對不能晚上看”,一邊沒忍住按下了播放鍵,然后一個不小心又打開了外賣軟件。
有人大半夜非要看,看完又餓得鬧心,半夜12點跑出去吃夜宵,結(jié)果,3點多被撐醒……
有人有先見之明,特地吃完肉來蹲,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嫩了……一個片頭就不太行了。
就像《讀庫》老六說的,總導(dǎo)演陳曉卿老師為片子失去的16斤肉,將在觀眾身上長回來。
甜甜蜜蜜
這季《風(fēng)味人間》的八集對應(yīng)八種風(fēng)味,第一集,就能讓許多正在吭哧吭哧鍛煉的男孩女孩停下腳步——《甜蜜縹緲錄》。
人們常說,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想吃甜食,或者,只有這頓蛋糕/奶茶/冰激凌才能治愈我。
這是為什么?因為甜食能快速補充糖分,促使人腦快速分泌多巴胺,幸福和愉悅的信息傳遞至神經(jīng),給人高度的滿足。
有網(wǎng)友說,當我看到珍珠雪崩蛋糕的珍珠陷入蛋糕的時候,就明白什么是多巴胺了。
在高清鏡頭下,甜時而“隱身”,時而“顯形”,翡翠燒麥、拔絲蘋果、烤鴨皮蘸白糖、宮保蝦球、白燒甜……揚州師傅做好的千層油糕能有驚人的64層。
再配上解說詞和李立宏老師的經(jīng)典聲音:
“海膽黃富含游離氨基酸,濃郁甘甜,顆粒細密的質(zhì)地與脂肪,送上欲拒還迎的迷人口感。”
“糖以無比神奇的方式,賦予食物誘人的色澤和風(fēng)味。肥瘦黃金搭配,肉汁充分保留,豬皮變成迷人的焦糖色,入口爆香酥脆。”
誰能看了不心動?
甜蜜背后
在《風(fēng)味人間2》第一集,觀眾們被種草了好幾樣美食,比如崖蜜、巴克拉瓦、雞頭米。
在尼泊爾米亞格迪,蜂蜜獵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獲得甜——爬山取蜜。
上百米的懸崖,工具卻再簡單不過。獵人點燃枝葉對抗喜馬拉雅巨蜂,還要小心不能讓火引燃藤梯。
到最艱難的地方,他們用細繩連接藤梯,把細竹竿釘進巖石縫隙,將身體拉近崖壁,右腳支撐刀具,僅憑左腳腳尖站立。
這是世界上獲取難度最高的蜂蜜,每年都有人為其付出生命,即使成功,一個蜂巢也只能采一半,確保來年仍然有蜜可采。
而風(fēng)險越高,回報也愈加豐厚。只用一勺崖蜜,平常食物便瞬間煥發(fā)光彩。
同樣甜蜜的,還有被稱為土耳其甜點皇冠上的明珠——巴克拉瓦。
奶酪加滿滿的開心果碎,上下覆蓋二十層薄如蟬翼的面皮,小伙子苦苦練習(xí)七年搟面皮,十幾張面皮同時搟壓,每張的厚度不超過0.1毫米,
這還沒到核心。巴克拉瓦最關(guān)鍵的步驟是熬糖,只有資歷最老的師傅才能掌握,溫度、酸度、水、時間讓糖液達到平衡,于是,我們看到完美的最后一步:
“糖漿與油脂相遇,酥皮渾身顫栗,這一刻被稱作喚醒的瞬間,濃郁香氣層層浸透,酥皮在口腔中坍塌的剎那,甜鋒芒畢現(xiàn)。”
有些美食做起來十分復(fù)雜,而有些食物樸素的本味就足夠清甜,比如雞頭米。
六到八成熟的雞頭米,糖分含量最高。品相最好、甜味最足的,蘇州人稱其為“大丹”。
它質(zhì)地嬌柔、吹彈可破,烹飪并不需要太多力氣。
吃雞頭米的時節(jié),一年不過一個多月。為了這口特殊的甜,蘇州人要等待漫長的時間,但他們樂此不疲。
作家汪曾祺在《夏天》的結(jié)尾寫道,雞頭米老了,新核桃下來了,夏天就快過去了。
從《舌尖上的中國》開始,這些年大家見到了各種各樣的美食紀錄片,東南西北的、早上的晚上的,也一度出現(xiàn)“審美疲勞”,如何在同類型的節(jié)目中實現(xiàn)創(chuàng)新,的確不易。
在《風(fēng)味人間》里,美食不僅僅是簡單的美食本身,同樣代表著人類的生存與生活方式,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各地不同的歷史文化、風(fēng)土人情都在食物中有所體現(xiàn)。通過美食,我們可以見到廣闊的世界。
陳曉卿說:“在參差多態(tài)的生活方式中,尋找人類對美食殊途同歸的熱愛,依舊是我們紀錄片的主題。”
苦盡甘來
陡峭懸崖、河溪水塘、遼闊大海……甜有多種來源,也因人類的智慧和勤勞衍生出多種樣貌。
而其中比較特殊的一種,是“回甘”。
如苦瓜排骨湯、陳皮燉水鴨,植物的清苦在口腔緩緩沉淀,卻裊裊泛起一絲甘甜,口舌生津,余韻綿長。
中國人愛說一句話,苦盡甘來。
紀錄片里,蜂蜜獵人每年夏季歷經(jīng)艱難獲得的崖蜜,是全家最大的一筆收入;
伊斯坦布爾甜點學(xué)徒苦練搟面皮7年,終于有機會學(xué)習(xí)師傅的熬糖技術(shù);
四川的鄉(xiāng)村廚師在喜宴上忙碌了好幾天,終于有時間陪伴孩子和親人。
在這個特殊的春天,一場疫情席卷世界,一家家餐廳閉店,食客們無法享受堂食的美味,連平淡的日常生活都顯得尤為難得。
《風(fēng)味人間》第2季的拍攝和制作也受到了影響,原本需要后期在餐廳仔細拍攝的工作被迫停止,團隊人員無法出差,甚至在北京也找不到一家可以拍攝的餐廳。所有剪輯會議都是在線上舉行,溝通成本無限加大,制作周期幾近失控。
像片尾的“回甘”所說:“也許,只有經(jīng)歷了低谷和種種不如意,才更能知道,哪些觸手可及的日常和平淡,竟來的如此珍貴。”
開播之前,陳曉卿寫下了這樣的話:
“我們的工作室,緊鄰著一個住宅區(qū)的大門。過往人群的喧鬧,變成了今天人煙稀疏。空蕩蕩的大門口,偶爾有行色匆匆的人帶著口罩經(jīng)過,喇叭里無限次重復(fù)著‘出示出入證請出示出入證……’而我們的屏幕上,卻是另一番風(fēng)景:溫和的微笑,緊握的雙手,深情的擁抱,親密的接吻以及家庭的歡宴……看著節(jié)目,再看看窗外。有一刻我會想,節(jié)目里的生活,才是生活應(yīng)有的模樣,希望疫情早一天過去吧,讓我們的世界重新充滿美味和歡樂。”(任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