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我一個人坐在屋中發(fā)呆,像以前的母親一樣望著窗外的月色。
父親還沒有回來,而母親也在三年前突發(fā)心梗去世了,現(xiàn)在這個家里只剩我和父親兩人。
父親是個沒有責任心的酒鬼,對我從來都是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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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常會想,要是母親還在我身邊就好了,要是母親一開始沒有和他結(jié)婚就好了,最后我要是沒有出生就好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
是父親回來了,還沒走進來我就聞到他身上有一股酒味。
“你又喝酒了?!?/p>
“起開,關(guān)你什么事?!?/p>
他慢悠悠的走進門,來到客廳。
“去給我倒杯水。”
“哦?!?/p>
我應答道。
“快點,愣著干嘛。”
我端來一杯水遞給他,但一看到父親這張醉醺醺的臉我就直犯惡心。
“看著我干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沉默不語,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
“和你媽一樣,都是沒用的東西,不知道生你來干嘛?!?/p>
聽到這話我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因為我媽就是被他給活活的氣死。
在那之后我就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不配再做我的父親。
明明自己一事無成還總是向家里拿錢,每次都是鬼混到很晚才回來,還反過來說我。
我端起一旁的茶壺向他全部倒去,滾燙的熱水就這樣流在他的身上。
被刺激到的他瞬間從醉酒中清醒過來。
“混蛋,你在干什么!”
他立馬起身用手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我用手撫摸著被打的臉龐,突然一股熱流從我鼻孔里流出,我知道那是血。
但此刻已經(jīng)無法回頭,我舉起拳頭向他打去,平日里積壓的情緒也順著這股勁全部爆發(fā)了出來。
“你還敢還手!”
“那又怎么樣,我媽就是被你害死的?!?/p>
我們扭打在一起,但是面對體型明顯不如他的我被重重的壓在地上。
“你和那個賤人都是一個樣?!?/p>
他一拳接著一拳,毫不收斂仿佛我從來都不是他的兒子。
我的臉上很快就腫了起來,我試著反抗但都沒用,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頭野獸,肆意的揮霍著暴力。
我注意到了掉在旁邊的水果刀,我拿了起來朝他的胳膊割開了一個小口。
“?。 ?/p>
他被疼的停了下來,我趁他一個不注意抱住了他的身子,然后猛的把他推向我的另一邊。
最后他因為撞上了墻壁而昏了過去,但是此時的我早已無法保持鎮(zhèn)靜。
我拿起了水果刀,對準了他。
對于這個混蛋父親,我早就失望透頂,他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我在腦海里瘋狂的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刺死他的理由,但最后找到了又能怎么樣。
我雙眼直瞪瞪的望著他,拿起水果刀剛想要刺下去,但手卻停了下來。
我大吼了一聲。
“可惡,究竟是為什么。”
明明現(xiàn)在只要把刀落下去,就再也不用忍受他了,就再也不用見到他了,我卻始終是下不去手。
因為他還是我的父親,看著眼前狼狽的他,我就想起了我的母親,想起了她平日里的模樣和她所對我做的一切 。
在我印象里她很溫柔,不管父親再怎么罵她打她,她總是一直都在默默的忍受,但是我知道的,她是為了我才忍耐下去的。
在她眼里這個家還必須要維持下去。
但是在我的眼里這個家早已無可救藥。
僵持了一會兒我把水果刀丟在一旁,照他的脾氣他醒來后必然還會和我爭論打架。
我受夠了這一切,所以我打算離開這里,去哪里都行,反正總比待在他的身邊好。
我拿起背包,把一些平時里用的到的東西都全部裝進了里面。
最后關(guān)閉臥室門的時候,我想起了那張母親的照片,唯有這張照片我必須帶走。
一切準備好后,我來到客廳望著躺在地上的父親。
“再見了……不,應該是再也不見……”
我來到路邊的超市,買了一些面包和礦泉水,希望能撐幾天。
因為我母親去世前留給我的錢并不多,只有三萬左右在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前都得省著點用。
晚上十二點,天已經(jīng)全黑了,我來到了一處公園,打算在這休息一晚上,畢竟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
望著這待了十八年的熟悉的城市,我竟然感到一絲陌生,真是令人寂寞。
早上,我踏上了去往他鄉(xiāng)的旅途,打算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思來想去后決定去沿海城市。
我選擇這個去往這個城市的理由僅僅只是想要看看海罷了,因為我以前從來沒有看過真正的海。
很無趣的理由是吧,我也覺得。
就這樣我坐上了高鐵,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坐在軟綿綿的靠椅上讓人十分的想睡覺。
正好到達目的地差不多還要十多個小時,在此之前我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醒來時我的周圍已經(jīng)坐滿了人,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馬上就能到了。
我坐在車里目視著窗外,我不禁回想起我的人生好像一直都被定格那個家中,每天過著半推半就的日子,就像是死掉的水一樣。
出站后我立馬來到最近的海邊。
我享受著海風帶來的涼感,閉上了眼睛,想要忘掉過去的一切,但我的新生活會就此開始嗎?
不幸的家庭,和從來沒有體會過真正親情的我,似乎正在一步步的邁向扭曲。
我沿著海邊的公路一直走,不知道去往何方,但無所謂了。
過了一會兒,我的前方有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女性,她頭戴著遮陽帽,穿著薄薄的淺白色外套。
倒也不是我有意要去注意她,而是她在發(fā)現(xiàn)我后,好像一直在看著我,但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本來以為會和她擦肩而過,但是她的自行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頭望著她,有點不知所措。
“你怎么一個人走在馬路上呀,很危險的?!?/p>
“沒事的,我很快就會……”
“話說為什么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呀。”
她注意到了我傷痕。
我輕輕用手的摸了一下臉,還在隱隱作痛。
“我……”
“你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抱歉我不方便和你說……”
我越過她,不打算和她解釋也沒必要。
“喂,等等呀……真是的?!?/p>
她再次騎著自行車別在我的前面。
“我怎么樣都和你沒關(guān)系的吧。”我說道。
“這條沿海公路大概十多公里,如果你靠走的話要走到什么時候?!?/p>
聽到后我沉默了……
“所以你要去哪里我可以用我的自行車載你一程?!?/p>
她向我伸出手,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什么要向非親非故的我提供幫助。
“為什么……”
“你說什么?”
“你明明可以視而不見,但是為什么……”
她像是明白了我意思開口道。
“希望你不要笑話我,只是你很像我的弟弟罷了,所以呢如果把你丟在這的話就像是把我的弟弟丟了一樣?!?/p>
說完后她的神情明顯有些低落。
“我能問一下你的弟弟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去世了。”
就算如此她還是保持著微笑。
“抱歉……”
“沒事的啦,所以你快點上來跟我一起走吧?!?/p>
“但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說。
“你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嗎?”
她露出明顯的困惑。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
“那你要去我的家嗎?”
“誒!”
我愣住了,僅僅只是因為我長得像她的弟弟的程度就可以讓一個陌生人去她的家嗎?
“你開玩笑吧?!?/p>
“沒有哦?!彼槐菊?jīng)的說著。
“我可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再說了我和你才認識幾分鐘。”
“沒關(guān)系,因為你太像我的……弟弟了?!?/p>
她看我的眼神明顯柔和了許多。
看著眼前的她我下意識的說出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你需要我嗎?”
“嗯,很需要?!?/p>
她再次向伸出手,但這一次我抓住了。
“要抱穩(wěn)哦,別掉下去了”
我坐在她的自行車后面,風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一個不正常的故事就此開始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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